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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没有什么是一眼万年不能解决的

校园小甜饼

一个吃醋与套路与闪瞎大家的故事,究极ooc,就随便看看开心一下(




初秋九月的天气游移不定,冷热晴雨堪比四季随机播放,单薄的秋季校服袖口刚刚挽起,一阵秋风又荡走夏末的余温。

随机碟片里的阴霾雾雨好似汇聚在今天,偏偏挂错了地方,一并堆在雷狮脸上。

安迷修竖起试卷挡住脸:“雷狮今天到底怎么了?吃错药了?”

“滚,做你的题。你才今天吃药明天吃错药!”

斜后方格瑞撑着下颌,眼皮一掀,余光瞥见雷狮的表情。果然半个上午过去,糟糕雷暴天气依旧没有转晴。

格瑞正襟危坐,权当没瞧见雷狮狠狠砸向安迷修后脑的纸团。

“你没看见今天早晨国旗下演讲时卡米尔脸上的伤?”

“没,我近视……”安迷修勾了几个选择题,猛地睁大了眼睛,“雷狮跟他弟弟吵架了?!不是吧雷狮你有没有人性,自己弟弟都上手揍。”

格瑞:“……”

安迷修转进他们班没多久,相处时间三分之一用来帮助后进生,三分之一用来力所能及给女生搭把手,剩下三分之一用来跟雷狮干架斗嘴。

难怪不知道这对堂兄弟的相处模式。

格瑞低下头,不消片刻,他果然听到课桌底下你踹我我踹你,一脚踢上课桌脚以及低声痛呼的倒吸凉气声。

 

这都不是问题。

雷狮耷拉着眼皮,向后一仰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搭在额前,极其安逸地搭出一片小凉棚。

他们三位祖宗走竞赛的走竞赛、出国的出国、预计保送的保送。

干脆圈地在低气压的高三教室角落,以自以为极其低调的插科打诨与专心学习双线并行。

跟安迷修厮打完也不妨碍他不爽。

雷狮烦躁地撸起额前的碎发,遥遥望了眼涤荡澄澈的天际。

昨夜他去接生日聚会结束的卡米尔,刚巧撞上孤男寡女暧昧现场——雷狮定义的。

女孩子低着头,慌张神色一并藏在路灯阴影里,遥遥看去,卡米尔态度算得上温和,多半是接过书道了谢,一抬眼顺遂迎上不远处雷狮的目光。

这一眼看得雷狮十分烦躁。

雷狮十分大方,半句话没多问,埋着低气压避开了对视。

哪知道两人回程路上时运不齐,路过学校附近时路灯坏了一片,黝黑夜色里划过一声中气十足的嘹亮尖叫。

近来原本治安就不好,学校多番警告晚自习后请尽量结伴,或者家长陪同。好巧不巧,后巷里碰上不长眼的混混霸凌隔壁初中生,雷狮二话不说翻过栏杆,一脚凶狠飞踹加入战局。

以霸制霸,雷狮向来玩得贼溜。

卡米尔则迅速通知学校安保和片警,背包一扔,这才跟他哥背对背扫荡掉一片弱鸡。

问题是解决掉了。

哪知道被吓到腿软初中女生就地嚎哭起来,以防备姿势一扬手,衣袖的金属挂饰在卡米尔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卡米尔抹掉血痕,下意识冲雷狮摇了摇头。

夜色溟濛,他竟没看清雷狮那一瞬的神情。

待到两人回到原处,卡米尔拾起背包,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一本装帧精致未开封的《xxx情书》就此滑落出来。

气氛,突然,尴尬。

 

他人有意也就罢了。

更令雷狮不爽的是,卡米尔竟然将那本封面娘了吧唧的什么鬼情书带到了学校来。

还摆在桌子上?!

清早起床气尚未扫清的雷狮十、分、凑、巧、地路过卡米尔班级门口,手里拎着百分凑巧买到的学校超市限量布丁,万分凑巧地听见卡米尔的新同桌心有戚戚地盘问他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遇上地痞流氓?还是……不会是,家暴吧?

卡米尔:“……”

“不、不会。不会就是他吧……”

金诧异夸张的声音吸引了前座凯莉的注意力,小魔女转过头来只瞥了一眼,立时毫无兴趣地回过身去刷她的阅读理解,只凉飕飕扔下一句:“那是卡米尔他的好——大——哥~”

金哆嗦着抖了抖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雷狮趴在窗台上,没忍住笑出了声,挑着眉乐不可支。

心说你们眼里的乖乖牌好学生,打起架向来来是一把好手,出手稳准狠,颇有些练家子的架势,该一脚飞踹人腹部时绝不手软。

他被欺负?还被家暴?逗谁呢。

卡米尔匆匆自金让出的通道走出来,迎上雷狮恶劣张扬的笑容:

“大哥不要取笑我。”

雷狮一抬眼,看向卡米尔的课桌:“哟,看情书呢卡米尔。”

卡米尔顿了顿:“只是一本书。”

“一本、情书,”雷狮没好气,“一封情书还不够,直接送你一本,你的这位小姑娘,有想法。”

雷狮心说他送卡米尔的书从时间简史到博尔赫斯,横贯古今纵遍天下,怎么说也能塞满半面墙的书架。到头来怎么被小姑娘一本《xxx情书》气得呕血火气不打一处来?

多半是没人吐槽过雷狮犯起混幼稚得要命——知情人沉默寡言,静悄悄藏进心里。

此时雷狮就偏偏不肯把布丁亲手交给卡米尔,索性隔着窗户径直扔进了卡米尔的课桌。

卡米尔无奈,只得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不是我的小姑娘。”

“是哪一个?昨天天黑,没看清。”雷狮问。

“……”

沉默抵抗,有胆量。

雷狮一挑眉,单手撑在教室外瓷砖墙上,下颌微收低下头来盯住卡米尔的眼睛:

“卡米尔,我是你哥。”

飞快补完阅读抱着一沓作业路过的凯莉:“……”

“喂喂,注意影响好不好!”她趾高气扬地加重脚步路过两人身畔。又来,当人都不会瞎的吗?

托着腮好奇关心同桌近况的金默默腹诽:“??!@!@$@#%……这是传说中的壁咚吗!”

卡米尔权当没听出雷狮话音里的不爽,定定望了回去。

“我们班今天下午有篮球赛,大哥要来看吗?”他顿了顿,“如果有时间的话。”

他语气诚恳,神色认真。

一眼对视深深探进雷狮眼底。

有人就短暂地、突然地、猝不及防地,消了气。

 

没一会,雷狮还是超气的。

“不是,他才多大?不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

“你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对面学校校花给你递情书,校外混混斥责你泡了他的妹子,”格瑞垂着头转笔,语气冷淡得让人信服,“我没记错吧。”

“滚滚滚,”雷狮将校服外套往头上一蒙,倒头就睡,“吃你们的饭去吧!”

“那我们可走了?要带饭吗?”安迷修好心问。

雷狮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手指毫无章法地敲打着桌沿。

我们是去吃午饭的,不是去吃枪子的,朋友。

安迷修冲格瑞耸耸肩,十分无奈。两人刚走出教室门,人道主义发作的安迷修同学定住脚步,立时决定不能扔下革/命的恶友,散发骑士光辉回头拯救一下沦落的雷狮同学。

格瑞一把掰住他的肩膀,扬了扬下颌点向教室内。

安迷修顺着格瑞的目光望去,教室空空荡荡,连前排那个声称要减肥不吃午餐的姑娘都静悄悄溜了出来。

只剩下卡米尔坐在雷狮前座,露出安静平和的侧脸。

雷狮掉在地上的校服外套被拾起,板板正正叠好搁在一旁的凳子上。卡米尔紧紧抿着嘴唇,唇线几乎抹平,小心翼翼地理顺了雷狮支棱着翘起的头发。

尚自打瞌睡的雷狮登时捉住他手腕,枕在手臂上眯着眼打量他。

……到底是谁在偷袭谁?


而下一瞬,两人默契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卡米尔拉了拉围巾,一边抬手揉散雷狮脸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压痕,一边问:“大哥中午想吃什么?”

雷狮起身,拎着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搭。

他刚巧腾出一只手,高度合适,十分顺便地揉乱卡米尔的头发。

“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你就不怕我去吃饭了找不到我?”

那就回去,也没什么。卡米尔心想。

“大哥上次说想吃酸辣粉,去排队吗?”

 

“……”

安迷修望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沉默片刻。

“我觉得,有问题。”

安迷修扶额心道,我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堂兄弟的正常相处方式。

格瑞抬了抬眉梢,没说话。

他抱着双臂瞧见安迷修一副苦恼又闪瞎的表情,只得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习惯就好。

毕竟雷狮和卡米尔两个——

“……一直问题很大。”

 

“正常的堂兄弟——卡米尔他们年级没有晚自习对吧?他每天是自己留在教室里看书写作业,等到雷狮下晚自习再噔噔噔跑五层楼上来找雷狮,然后一起回家?”

安迷修转来不久,尚且无数次瞧见卡米尔在走廊拐角处等雷狮,少年藏在角落里存在感极其低,偶尔会借着一盏灯光翻他手中的书,有时是参考书、有时是奇奇怪怪的读物。

他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卡米尔读书涉猎实在是太繁杂,时长日久令人不得不抬头瞥一眼。

当然还因为……张牙舞爪的雷狮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安静沉默的弟弟?

格瑞放下筷子:“有时候是在楼下等。”

对,楼下等更夸张了。

安迷修心想,这个卡米尔跟自带识别雷达一样,每次都能在放学淅淅沥沥的人流里一眼捕捉到雷狮。好吧就算那家伙是高挑了点、显眼了点。

那也不至于……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什么话都不说就灵魂相认吧?

安迷修解决掉一只面包,接着研究:

“他们俩不是住一起?回家等不行吗。”

格瑞摊手,如你所见,大概是不行。

格瑞心说,为了保护正直少年的完好三观,还是不要告诉他,雷狮和卡米尔同居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或者一年前的运动会卡米尔被人恶意绊倒崴脚时雷狮拖着他的手陪着他弟一蹦一蹦熬到了终点,又或者……

以他对雷狮的了解,那家伙今早,多半……是在吃醋吧。

格瑞默然垂头喝了口粥,只听对桌安迷修忽然悟了:

“我去,原来雷狮他丫是个给啊!!!”

 

卡米尔班级与隔壁班的篮球赛刚巧赶上雷狮班级的体育课。

雷狮一行三人名声在外,格瑞向来低调沉默尚且不说,安迷修平素里也比不上雷狮骚包。平常高中男生最多是拽拽地改个裤脚,踩在校规范围内拾掇两下头发,雷狮不然。

校规是什么?他视若无物。

单边深蓝耳钉藏在碎发里,初秋通常牛仔裤加各色黑色紧身T,校服外套偶然挂在肩上,有时大落落披着,就算穿起来拉链也最多到胸口。

坊间传闻这位学神学长出场自带《乱世巨星》BGM,外加学妹blingbling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粉红色闪烁目光追随。


篮球场边便见证了这位的江湖传说。

卡米尔所在班级的篮球球衣是极浅的蓝色,接近一碧如洗的天色。

雷狮心道这小家伙细胳膊细腿吃不胖,皮肤偏白,穿浅蓝色是挺顺眼。

卡米尔安静沉默的样子总给人一种天然弱势、不擅长运动的错觉——

是错觉,场上控卫运球如风,传球快速精准,仿佛有双眼睛当空总揽全局。外线攻击也十分稳定,动作干脆利落并不花哨,三分命中率却非常可观。

雷狮眯着眼睛打量他,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压低提醒队友的信号,听上去与卡米尔平常确实不太一样。

 

安迷修一手肘捅了捅雷狮:“喂喂,眼神收收。”

雷狮没好气回击:“你怎么不让那帮小姑娘收收。”

安迷修抓抓头发,脑阔疼。心想她们看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说收着点啊?看卡米尔就凶神恶煞,恶党就是恶党,双标浑然不觉。


中场休息时两边平分,乱哄哄一团中有个姑娘穿过人群,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

雷狮不爽地扬了扬眉,大步流星穿过半片操场,一弯腰自卡米尔隔壁班的储备中捞出一瓶运动饮料,隔着小半个篮球场扔了出去。

“卡米尔!”

液体摇摇晃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弧线,卡米尔循声望去,只一瞬短促怔愣,便扬起手稳稳接住雷狮的投喂。

抱着矿泉水的姑娘还没挤出人群,意兴阑珊地垂着眉眼失望而归。

安迷修摇了摇头,斥责道:“这样对美丽的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矿泉水和运动饮料,要是我,我也选饮料。”

格瑞凉飕飕地瞥了安迷修一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注孤生吗?

 

半场休息后两方比分依旧咬得极紧。

第三节结束时,队友都被盯防,卡米尔运球交不出去,只得自己压哨勾手上篮。

篮球沿着篮筐滴溜溜打了几个圈,众人仰着头等结果。

雷狮却从石阶上一跃而下,三步并做两步冲进球场。

球是进了,卡米尔的手腕也晃了。

 

雷狮蹲在卡米尔面前,掌心覆住他的手腕。

汗水顺着下颌线汇聚,滴答滴答晕染浅蓝色布料。湿哒哒的眼睫安然垂下,一小片密实的弧形阴影搭在眼下。

“……大哥。”

卡米尔试图旋转手腕证明自己无恙,雷狮脸色难看地压住他的手,抬眼问道:“你现在该干什么?”

卡米尔用手背蹭过下颌,堪堪拭去汗水,微微偏了偏头看向队友,说:“只剩一节了,可以坚持一下。”

“卡米尔,看着我。”

他撩起卡米尔的刘海,迫使那双深蓝的眼睛与他对视。发梢湿漉漉地搔过他的掌心,顺着掌纹脉络微微令人发痒。

“……”

卡米尔在那双形状锋利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完完整整,澄澈清明。

三秒过后,卡米尔站起身向队友说道:“我可能手腕脱臼……去趟医务室。加油。”

负责后勤的紫堂一推眼镜,紧张兮兮地追问情况,未料身前高挑身影一挡,揽着卡米尔的肩膀干脆利落把人拨到一旁。

“不是脱臼,多半韧带撕裂,”雷狮下颌一扬,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犹犹豫豫试图上前的姑娘,“别人不用管,我带他去校医院。”

 

金还有点懵,明明方才卡米尔还坚持自己可以上场的。

他抓抓头发问道:“那个,卡米尔他哥,是怎么劝的?我怎么没听见……”

凯莉摇摇手指,眨了眨眼:“这就不懂了吧~”

对视就够了好吗。

“事实上,”埃米扶额,“这招对视,谁瞪谁,该认输的那个就认输,哦凯莉叫它一眼万年。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金似懂非懂,一眼万年啊……好像真的很玄妙。这大概就是神奇的血缘魔力吧!

 

“那小姑娘怎么没跟着来?不是机会绝佳?不抓住错过了可就没下次。”

卡米尔太阳穴蓦地一跳,他真的很想吐槽,哥,有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谁敢跟着来?

有风拂过,温度转凉。

秋风无端荡起心头暖意,触感像品尝第一口焦糖布丁。

卡米尔偏了偏头,迎上雷狮的目光。手腕被轻轻握住的皮肤沁出汗水,温热地一吹就散。

晴好的秋风拂开窗子,卷着一片边缘蜷曲的落叶,坠落在两人之间。

“大哥好像很在意。”

雷狮轻哼一声:“你觉得我不在意你?”

在转移重点。卡米尔垂下眼睫,雷狮不轻不重地在他没伤到的另一侧捏了捏,接着难得轻手轻脚涂好红花油。

“疼不疼?”

这咬着后槽牙的语气简直是在说,疼,活该。

“还好……”

“疼就记着,”雷狮冷笑一声,“逞什么强,你才多高,仗着自己弹跳好还勾手上篮?”

卡米尔权当没听见来自185+的天然鄙视,只说:“进了。”

“运气好。”

“大哥教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雷狮不置可否,抬手撸毛似的把卡米尔湿漉漉的头发揉得一塌糊涂。

“下次别让我看见。”

“嗯,不会的。”

 

下午卡米尔来递小纸条时雷狮刚巧不在,他只得交给了格瑞。

卡米尔谦和有礼地管人借了支笔,趴在墙上认认真真又在小幅纸张上添补些什么。

沉默的竞赛天才沉溺于变态竞赛题,对折好的纸条放在手边,不留心就折错,待到反应过来时卡米尔的纸条乱七八糟折痕遍布。

于是,被竞赛题折磨的格瑞急中生智,将那张纸叠成了一只纸鹤。

 

安迷修一扬眉指指那只纸鹤,又指指雷狮,压低声音说:“他研究佛学密码呢,不用管他。”

“……”格瑞默了,转过身问,“不拆吗?”

雷狮难得从善如流,拆到一半又拧着眉问:“不就一张纸条,卡米尔折成这样在想什么?”

“嘶,”雷狮倒吸一口凉气,“我去,是不是他同班那妹子折的!”

“……”恰逢下课铃声,格瑞站起身,“我去找竞赛老师。”

他才十七岁他好累他不懂疑似恋爱吃醋中的人。

说着,便不动声色地抱着一摞卷子走出教室。

雷狮也站起身来,指间夹着那张纸条,大落落一扫桌面收拾停当:“我也走了,安迷修你自己耗吧!”

“……晚自习?”

雷狮单肩背着包,神采飞扬挥了挥手:“翘了!”

 

秋日里夕阳烫金,两排梧桐落叶密密匝匝叠了满街,踩上去有吱呀声响。

卡米尔纸上认认真真画着一副小地图,路标方向详略得当,连每条路走多久都标识清晰。

“大哥,放学后去这家店等你。”

多半是家甜品店。

卡米尔放学有课余活动时会跑上楼来给雷狮递张便条,小家伙自律严谨得要命,平常很少带手机上课,宁愿楼上楼下跑个五层楼。

事实上雷狮也欣然接受这种古早的传话方式,隔着手机,见不了面不是吗?

他捏着纸条站在甜品店对街,薄唇不禁勾起个笑意。

然而真当他站在卡米尔身后,目之所及登时扫荡他的好心情:卡米尔面前摊着的书籍,正是令他咬牙切齿的《xxx情书》。

雷狮抱着双臂打眼一扫,普通印刷体都变得肉麻兮兮,分外刺眼。

卡米尔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得很彻底,压根没有注意到雷狮的脚步声。

雷狮站在他身后,索性俯下身,下颌压在卡米尔肩膀上,瘦削的锁骨和颈窝硌得他磨蹭几番才找到一个舒适妥帖的角度。

他抬手越过卡米尔的肩膀,随便翻了几翻,挑出一段贴着人耳根棒读:

“‘我们都是世上多余的人,但至少我们对于彼此都是世界最——重——要——的——人。’得了吧,酸不酸?别看了。”

雷狮一偏头,发梢盖住卡米尔的耳朵,约莫露出一点耳尖,像被临街晚霞染红。

倏忽之间,雷狮蓦地确认了什么。

心跳猝然漏掉一记,他信手一翻,忍着牙酸又接着念下去:

“我愿意舍弃一切——”

“大哥。”

卡米尔陡然打断他。

锋利的眉眼迎上沉静平和的目光,对视抚平他的狂乱心跳,抹煞因为什么见鬼情书而来的凛然躁意。

卡米尔合上书本,分寸合宜地透露出一星半点了然神色,眼梢若有似无地轻轻弯起,轻声说:

“我愿意舍弃一切,以陪伴你终此一生。”

“是书里说的。”

 

合上书也没用,原文压根不是这样。雷狮心想,篡改原文、现学现卖、还给我下套,出息了啊?

看在坦白态度良好的份上,饶他一次。


FIN.



12.23/12.24卡

文里是《朱生豪情书》,就不带名字了。卡改的那句原文是“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

狮哥这边损友组好像奇奇怪怪的,不管了我超萌他仨的(

大家各种节日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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